刘盛涓儿

痛到深处自无言—

#诚春

“小心!”

不甚繁华的街道,疾驰而来的子弹,还有,眼前,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温热的身体。
一瞬间慌了神,不可置信的看着他。

“阿诚,你……”

指尖上,是还带着温度的汨汨不断的血。
红的刺眼。

明诚被赶出了明家,因为他,救了汪曼春。
用明镜的话来说,汪曼春这样的人,死有余辜。
明楼破天荒的不曾阻止。
甚至连他身边的秘书长,也换做了别人。

大抵是特高课不需要自己这样无用的人罢。
明诚笑笑,不曾说什么。

出院那天,汪曼春来接他,
终究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人,总不好让他无处安身。

她带他回了汪家。
他身上的伤还不曾大好,汪曼春便告了假,安心的在家陪他。
一盏茶,一碟点心,
聊聊小时候的事,说说他在巴黎的生活。
可说的最多的,终究还是明楼。

明楼于汪曼春来说是不一样的,明诚知道。
她爱慕明楼,明诚也知道。
可自己,也是爱慕她的啊。

自小父亲便去世,而对于父亲,她更多的是渴望,
她还记得当年父亲不顾一切的替她挡子弹的眼神,坚定且无畏,
她想要一个可以像父亲那样保护她的人,
能够让她依靠的人。
说到底,不过是个女孩子罢了。

她一直以为,明楼就是这样的人。
他的眼睛,和父亲是那样相似,
深不见底的眸子,带着醉人的温柔。

可直到那天,汪曼春觉得,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双眼睛,坚定,温柔,像极了父亲的眼睛,
是那个叫做明诚的男人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
甚至刻意的躲着他。
可还是忍不住,打听他的喜好。

她知道他最爱街角那家老店的酒酿圆子,
她知道他最喜欢晨露泡的茶,
她知道他,不喜浓妆艳抹的女孩子。

汪曼春上班的时候,明诚便在家里为她准备晚饭,
简单的一菜一汤,她也吃的欢喜。
周末的时候,他也会带她出去走走,
去看郊外的夕阳,或是去看她最喜欢的那家店的香粉。
她总是笑的开怀。
可他,总是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
恍惚中,她好像爱上了他。
水到渠成。

“阿诚,你娶我可好?”
她装作不经意的问他,

“好”
他弯眸,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女孩子,温柔又宠溺的点了点她鼻尖。

婚礼那天,明楼明镜并不曾来,
只有明台,
这个弟弟好像突然间长大了,在也不是那个吵着闹着要买新衣服的孩子。
明诚有些欣慰的点点头。

藤田芳政许是为了拉拢汪曼春,亲自带了贺礼登门,
见到他也只是微微颔首,并不曾说话,
明诚不以为然,依旧自顾自的陪在汪曼春身侧,不曾离开。

不远处的枪声清晰的传来,大厅里前来赴宴的人惊恐尖叫,
甚至刚刚还在客套的藤田,早已成了尸体。

汪曼春有些不知所错,
她只是觉得有些许的腥甜在也忍不住,
是颜色并不怎么鲜艳的血。

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。

病弱苍白的脸色,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渍,
这样的她,美的惊心动魄。

还记得那时,听下人说,他日日为我煲汤,甚至不惜自己,竟也是为了要娶我性命么?

他还是弯眸看她,和平日里并无分别,
笑着笑着嘴角就溢出了血,
和她一样颜色的血。

“为什么”
她现在大厅的中央,笑着问他。

他只是微笑,并不曾答话。

“你爱我么”

“是的,我爱你”

“那来生,不要在见了”

“好”

不能同生,同死也不错不是?

评论(3)

热度(26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